林婠婠有些犯愁,“可二房也不会那么傻,傅行贲新丧,什么事能激怒他们呢?不得不投案?”
谢长宴端着黑釉茶盏抿了一口雪白的茶汤,轻轻搁在了桌案上。
他思忖片刻,嗓音清朗,“传言,太宗因废太子李承乾一案,迁怒凌烟阁的一代名臣魏征,竟干出了掘坟鞭尸的事,以泄心头之恨。若有人胆大包天掘了傅行贲的坟,你说二房能不能忍?”
林婠婠怔一瞬,惊呼,“高啊!长宴算计起人来,可真够狠啊!”
谢长宴手中的折扇一顿,僵僵浅笑,“我全当你在夸我。”
林婠婠意识到自己失言,也没打算找补,笑得狡黠,“我本就在夸你啊!”
谢长宴缓缓起身,走到窗前,凝望着院中的翠绿,“若掘坟之人是受害者,一切便顺理成章了,可这个人选实在太难。
其一、按我朝律法,掘坟者一定会获罪下诏狱,已开棺椁者,绞,发而未彻者,徒三年!
其二、若是女子揭发,之后牵涉的案件,将会让她受辱的事公之于众,对于名节大于天的女子而言,几乎是绝路一条,有这样勇气的人凤毛麟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