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霖沉默片刻,又道:“所以,淮儿,你不必担心那么多。”
裴明淮笑道:“爹爹是说,皇上鉴空衡平,我们裴氏就是砝码之一,也是不能没有的砝码,大魏历朝都是如此,外戚与后宫一体,与宗室相抗。可是,若出了乱子呢?或是……”
“你给我住口。”裴霖道,“你明知道不能说的话,还要说?我刚才一番话都白说了?”
清都长公主道:“好啦,也没什么不能说的。有我在一日,或是有皇上在一日,那都没甚么。可是,若是皇上一旦有个什么事,太子继位,那便不知道会怎么样了,是不是?”
裴明淮一笑,道:“母亲既然说到这份上了,那还能怎么样?人为刀俎,只不过,我也不会是鱼肉。”
“你多虑了。”清都长公主淡淡地道,“自先帝令太子监国,以至于东宫势力发展到连先帝都畏惧的地步之后,‘东宫’二字自此也没人敢再提。皇上当时身为皇孙,可谓是既受其利,又受其害,所以也决不会再立太子监国,过份扶植东宫势力,虽说太子出生不久便立储,但哪怕是这么多年,东宫势力也是有限的,宗室眷属是有能力相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