宵风低头望了望，等他再次抬头时，他的眸光又清明了几分。
“桃夭……”他望着她，仿佛是感觉不到那痛一般，身子抵着剑竟又往前走了两步，似是想要更靠近桃夭一些。他每走一步，那剑就又刺进几分，一步，两步，已然入了一半。
桃夭见了，那只握剑的手突然就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，他再进一步，她就退一步，眼泪突然就那样毫无预警地夺眶而出。
眼前的这个人，杀了她的父母，她的师父，她的朋友，还有那么多的无辜之人，他的双手沾满了别人的鲜血，理应死有余辜。
可是此时此刻，她握着那把剑，却突然有了种想要退缩的念头。
这个时候，突然有只手伸了过来，轻轻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。她抬头望去，只见宵风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，目光清朗，已然恢复了所有的神志。
“桃夭……”他深深地凝视着她，痛苦后悔自责与愧疚在他的脸上反复交织着，变幻着。他望着她，嘴唇动了动，过了半晌，才轻轻开口道：“对不起！”是他，是他设计杀了她的父母，杀了那些山下的村民，还有师父……如今，他又差点亲手杀了她，差点杀了他最心爱的女子。
“师兄……”听到他说对不起，桃夭的眼泪瞬间如决了堤的洪水般，肆意汹涌。她泪眼迷蒙地望着他，颤抖着声音问道：“为什么？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