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居正惊骇万分,这是他从未听说的,而且以他对高拱的认识,高拱绝不会干这种事。他不经意地看了站在朱翊钧身边的冯保一眼,冯保很不自然。他心里全明白了,这大概是冯保造的谣言,可想而知,内监的力量真是不容小视,他必须要小心应付。
他再为高拱求情,但不为高拱辩解是否有谋立周王的事。李太后悠悠地说道:“既然张大学士如此为高拱求情,我看就让他用一回驿站吧,以示皇恩。”
朱翊钧不说话了,张居正又得到了一个信息:皇上年幼,后宫的力量也不容轻视,他要谨慎对待。
对这两个信息的重视,是他日后执政时期最用力的事情。如果不是他把内监和后宫安排得妥当,他的执政岁月恐怕不会比高拱长。
高拱还未出京师地界,张居正如流星赶月般地追来了。两人见面,高拱如同死人,但脸上却挂着愤懑的表情。他用食指点了点张居正,又竖起大拇指,阴森森地说:“张居正,你行!够狠!”
“高阁老……”
“别叫我!”高拱像是被针刺到一样,跳起来大叫。
“高公啊,你真认为是我把你赶走的?”
高拱发出空洞干涩的笑声来:“你当然没有这个本事,可你勾结冯保那阉贼,你俩狼狈为奸,我就斗不过你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