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悲怆的唢呐声不住地钻入她的耳朵,这才相信父亲已经去世。安澜腿脚很软,恍惚地走下楼,灵堂已经摆好,外面篷子也已经搭好,姑姑,姑父,邻居们都在外头忙,居然还有黎成渝,他身上穿着白衬衫,挽着袖子在干活,见到她下来,将她领到灵堂前,“来,给你爸爸上柱香。”
“成渝……”安澜轻轻地叫了他一声,说不出拒绝的话来,转头接过香火对着自己父亲的灵位拜了三拜。
本来安父不过五十来岁,算不上是白喜事,丧事办得要从简。可是在这种小地方,他们认为一个人苦了一辈子,死的时候一定要舒舒服服的,丧事必须要隆重一些。安澜是父亲唯一的女儿,这次丧事的重责全部都落到她的身上,她自己这么认为,其他的人也这么认为。
继母以伤心过度为由,一直窝在房间里看电视,也不出门。到了餐点,她的女儿或者儿子会轮流上去给她送吃的。安澜朝着她那个方向看了一眼,也觉得舒了一口气,只要她别在这个时候闹事就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