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开乐御宴奏状(元祐二年夏)
臣伏睹有司排备,开乐御宴。臣备员劝讲,职在以经义辅道人主,事有害义,不敢不言。
夫居丧用丧礼,除丧用吉礼,因事而行,乃常道也。今若为开乐张宴,则是特为一喜庆之事。失礼意,害人情,无大于此。虽曰故事,祖宗亦不尽行,或以故而罢,或因事而行。臣愚窃恐祖宗之意,亦疑未安故也。
自古太平日久,则礼乐纯备,盖讲求损益而渐至尔。虽祖宗故事固有不可改者,有当随事损益者。若以为皆不可改,则是昔所未遑,今不得复作;前所未安,后不得复正。朝廷之事,更无损益之理,得为是乎?况先朝美事,亦何尝必行?臣前日所言殿上讲说是也。故事未安,则守而不改,臣前日所言冬至受表贺是也。
臣前后累进狂言,未尝得蒙采用,而言之不已者,盖职之所当,不敢旷废。伏望圣慈特赐听纳,自中降旨,罢开乐宴。直候因事而用,于义为安,冒渎天威,臣无任。
乞归田里第一状(元祐二年十一月初六日)